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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6月28日
梅城速写
□ 蒋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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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三次到梅城,前两次都是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留下深刻的记忆。
这次,是暮春季节,莺飞草长,且有短暂的观光时间,激起了我浓郁的游兴。
一登上定川门城楼,我醉了。醉的不是酒,而是梅城的美。
这座千年古城,一听就美,是“梅花之城”,能不美吗?一看就醉,被她的美色醉倒。在我的眼中,梅城就是一座视觉画廊,视线投向任何一个角度,都是一幅水彩画,或是一幅油画。如果用旋转镜头去看,更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水墨山水长卷。从中可以看到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的底色,仿佛听到姜子牙高山流水的袅袅余韵在耳边回响。
站在城楼上,眺望三江口,云烟出没,碧波荡漾,千里扬帆,不仅是一幅画,更是一首诗。远处山清水秀,野径迂回,“树色含双塔”。近处峰峻石奇,“山形豁一州。”满目苍翠欲滴,充满了生命力的绿色在闪闪发光,令人流连忘返。
回过头来近观严州古城,古色古香。尽管岁月沧桑,当年的繁华已悄然褪色,城中的古迹大多已随光阴逝去,物换星移,成了碎片,一千二百多年的辉煌,都变成历史的陈迹。
好奇的我,寻寻觅觅,总想找到一点远去的遗迹。走下城楼,细细探索。
当我漫步在老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攘往来,还时时有汽车的鸣笛,打破古城宁静的气氛,让人感到厌恶。但静下心来,想象中的“有家皆掩映,无处不潺湲”,仍然可以感受到杜牧的诗情。意象中的“不闻歌舞声,绕家石泉声”,范仲淹笔下的人物风度和山水神韵,依然风光旖旎,风华依旧,而在此诞生的《聊斋》初刻本已成了全球的稀世珍宝。
一路走,一路打听,想再探陈尊宿庵遗址,竟连严州人也无人能够指认。三觅千峰榭、松关、荷池、潺湲阁、木兰舟,都早已烟消火灭,了无痕迹。
最后来到宝华书院,却让我眼前一亮,兴奋异常。梅城竟还保存得如此完美的古迹。院内迥廊四绕,芳草如茵,且弦歌不辍,成为当今文化热土。窗外四周,就是梅城的西湖,微风吹过,湖水荡漾,美不胜收。“百顷琉璃促翠鳞,日迟风暖物华新。千花百草游人路,应近湖中别有春。”闲坐院内,依稀可以分享范纯仁诗中的意境。
梅城的美给我留下不灭的记忆,我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这座美丽的“梅花之城”。在这里,美真是无处不在。到这里,无处不美。谁都能发现,即使没有发现眼光的人也能一眼就看见她的美,在归途的车上,我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