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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01月01日

读《黄金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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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黄金牡丹》

□冷尘

美丽的深处,都有一种静气,澄澈、无碍、无扰,一眼望去,暖的、冷的,各得其所。我们呢,便安身在这宁静的深处,享受着美丽,波澜不惊。

我读须兰的《黄金牡丹》,在南方潋滟的秋色中,也是觉得安宁不惊,突兀地想起了民国时的名句:“外面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那可是一种心安理得的美,不苛求,不奢求,该来的,该去的,一应俱全。大概,须兰常年躲在上海街巷的岁月深处,低眉、内敛,一如香港的李碧华、亦舒,写字的人,哪管尘世的纷扰嘈杂,只用文字来抵挡内心的空寂罢了。

这么多年来,人比烟花寂寞,恕我寡闻,除了在《万象》杂志上,读她的只言片语,想多贪读,实为奢侈。我惊奇她的节制、简约,文字和人,越是简单,承载的东西越是厚重,越是扯人心肠,牵人魂魄。

“现代女伶中,大概只有林忆莲才有这样的烟视媚行的风情。好像她带了明清时代的姿韵,要不然出生在旧上海‘蔷薇蔷薇处处开’也是对的。她是男人女人都怜惜的女人。”好一个烟视媚行!只有须兰才有这样的概括能力,当年,钟阿城评价朱天文,亦只用这四个字。女人的美,不在外貌,而在风情。风情,是属于一定的时代的,是品位、习惯、风度的统一体,是引而不发,含而不露的矜持感,哪像当代的女子,错彩镂金,满脸都是脂粉气,浪费得很。

说林忆莲也好,旧上海的名媛也好,都是一种情怀,“眉眼间都有人间的烟火气,再美到极处是梦,亦是下凡的织女。”我看须兰的文字,也是沾染了旧上海的烟火气,那是俗世的温暖,石库门、南京路、外滩,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每一个细节,都压缩着时间,当然,这时间深藏在上海的细节之中。

黄金牡丹,繁荣似锦,寂寞当头。这本书,选入须兰的八篇短文,每一篇,她都用文字轻捻时间,她说,上世纪30年代的女子烟视媚行,俏净如狐……不悲不喜,似悲似喜,非常清净,少有人企及。时代不同,气息不同,我们追忆旧上海,只能依凭张爱玲、柯灵等人的文字,现在,也有一本孙甘露的《上海流水》,流行于世面,但,我怎么也找不出上海的风致来,真真是开到荼蘼花事了。时代过去了,风情也不在了。

如果说,童年经验对一个人非常重要,那么上海的日常经验对女作家须兰也是无可比拟的。况往来,一切迷离,《黄金牡丹》让我们读到了时间之波的迷茫。

(《黄金牡丹》须兰著,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9月出版,定价2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