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东写西读》

□张灵

近日从书店背回一大堆书，其中不乏当下一些热门书，如何兆武的《上学记》、章诒和的《伶人往事》等。可是在接下去的阅读中，最先吸引我，并使我读完的却是陆灏的《东写西读》。

记得那天在书店翻检图书瞟到这本书，一眼望去和黄裳的《插图的故事》装帧相类，以为是同一系列的书，作者也是一个高人吧，就随手拿起翻阅。果然和黄裳那本一样也是上海书店出版，作者叫陆灏，记忆引擎首先搜索到的是新闻界前辈的那个陆灏，心想名记者写的读书札记类书籍总有他的独到之处。虽然也闪过一丝疑惑，那可是个很老的老头子了，怎会用金庸小说人物名的谐音做书名呢？或许也是个老天真吧！当时因为只顾了几本热门书籍，没有细想就将此书与选中的其他图书一并收入囊中。

晚上回家，一本接着一本地欣赏背回来的成果，发现上当了！此陆灏非彼陆灏，既已买来，那就读呗。好家伙，一上手就放不下了……

一般说来，书话类书籍总能给爱读书的人带来所得。一些书人书事的介绍，对未及读过斯人斯书的读者来说是很好的导读，能够激发其读书的兴趣；对已经阅读过某人某书的读者，那些或逆向思维，或独具慧眼的书话会给他带来新的体验，对原著有更多的了解；而有的书话则能让你举一反三，使只知一类书或一种观点的读者获悉更多相类或相异的书籍及观点。读陆灏的书，发现这样的感觉兼有，可是他的写作又让你感觉到原来书话还可以这样写！

书话原本可以有多种写法，这完全取决于写书话的作者。有的书话写得很严谨，就像学术论文一般，引经据典，无一字无来历；有的则写得很文学，讲究文体和文字，用散文抒情写就；当然还有一种是多年积累的娓娓道来，其中渗透着人生参悟，挥洒着广博识见，对读者而言读此书话有如元稹诗云“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之感。

而陆灏的《东写西读》给我的感觉却是很率性、很自我，其内容都是他喜欢、他欣赏的。他不以说书人、指导者的面目出现，你喜不喜欢不干他的事，而其写作形式又是刻意的，不过那都蕴含在随意之中，在表面上你是感觉不到的。作者在不长的篇幅里精炼准确而又潇洒地表达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我感到，陆灏的《东写西读》还真不是为写而写的，就好像几个同好相聚客厅品茗闲聊，才思飞逸，妙语迭出。至于我等看客，喜欢者欣赏者听到奇妙处或发出会心之一笑，如果不喜欢不欣赏，拍拍屁股立马走人。本来此类沙龙也就是小圈子里的事，于大众传播无涉。

（《东写西读》陆灏著，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7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