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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7月25日
山重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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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水复
(从军轶事之十二)
1992年,我所在的通信一连,通过连队全体干部、战士的共同努力,成为全旅两个达标先进连队之一。连长是江苏宜兴人,家中条件优越,爱人强烈要求他早点转业,于是他就和旅政委定下口头协议,如果连队达标就允许他转业。他如愿以偿了,还立了个三等功。
一个偶然的机会,促使我作出了另一次重大选择。二炮政治部宣传教育处处长,就是我在阵地通信连时来连队蹲过点的那位首长,再次来我旅检查教育情况。他知道我家是浙江的,听说已经成家,就顺口说了句:“想不想调到浙江去?我可以帮你联系。”首长的好意哪能不领情?没过几天,他就从二炮打来电话,说黄山基地那边已经说好了,叫我把档案寄过去审查后,他们就发调令。
可是,档案寄出后半年杳无音讯。趁探亲回家,我往黄山基地跑了一趟,找了个老乡战友领路,拜访了干部处处长。首长好不容易才从柜子底下翻出了我的档案,原来他们早把这档事给忘了。处长立马审查了档案,表示可以调入,但还要向调出单位发商调函,调出单位同意后方能发调令。我哪知道还么麻烦,只好拿着商调函回部队找旅政委,政委说:“你们连长刚走,新来的连长不熟悉情况,你给我干好了再走。”这么一拖又是半年。不过有政委这句话,我的心里踏实多了。我和新来的连长配合得非常默契,连队保持了达标先进的良好势头。政委高兴了,就在商调函上签了字。
我赴黄山基地报到。这次是先到建德,再从千岛湖坐船到安徽歙县深渡,然后转乘汽车到黄山市屯溪区。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千岛湖那“峰峦成岛屿,平地卷波涛”的绝色美景。
到了基地,基地干部处将我的关系又开到了基地下属的浙江某地训练团。
训练团的主要任务是训练新兵,全基地的新兵共同科目训练几乎都在这里完成,还担负部分新兵的专业基础科目教学任务。我被分配到专业科目教研室担任教员。教研室负责的是导弹专业教学任务,而我学的是无线电接力通信指挥,风马牛不相及,所以我只能做些杂事。有建德的同乡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像我这样外面调来的,团领导都认为大多是能力差或是不安心工作的人,所以一般不给重用,放教研室就相当于挂起来休养。
我真后悔当初会选择调动,在原来的老连队,我可以甩开膀子干事,可以带领战士们争先创优,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可现在似乎什么都干不了,感到有些沮丧,曾经想过干脆提出转业算了,还找过老家的领导咨询转业安置问题,被领导当场批评:“年纪轻轻不在部队好好干,回来干什么?”听了这话,我觉得挺有道理,于是硬着头皮去找团领导,谈自己的想法。团领导还是能理解人的。没过几个月就让我下连队干我的老本行当指导员了。
总算有用武之地了,我的干劲鼓起来了,新兵训练搞得有声有色,得到了团领导的多次表扬。
正当我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有一天我突然感觉全身无力,吃饭也没有了胃口,到卫生队去看。卫生队队长是浙江平湖人,半拉子出山当医生的,看都没看,只是听我说,就判定是感冒,给我开了点感冒药就算了。我一连吃了四五天的感冒药,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天天发低烧。不过我还是坚持天天上操场,但一回到连队,就想往躺椅上躺,见到食物就恶心,还一天几次拉稀。我自己觉得可能是卫生队长看错了,就想到江山市人民医院去查一查。我去教导员那里请假,他一看就说:“你眼珠子都发绿了,十有八九是肝炎。”到江山人民医院一查,果然是乙肝,已到了病危阶段。营领导二话没说就叫我立即到杭州一一七医院治疗。这一治疗,竟然让我休息了八个月,我的职务也又一次被转为教研室教员。
(赵礼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