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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3月14日

做手艺

□ 樵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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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昌人把工匠统称为做手艺的。都说家有万斗粮,不如有一技之长。凡学手艺必先拜师,无师自通者当然也有,但同行不认,乡人不请你。只有拜过“老师傅”的,才能在民间凭手艺谋生,也才能有出路。

工匠习俗,源远流长,规矩森严。一些行业等级,自然形成。泥、木、石、铁、瓦,俗称“五匠”,唯石(匠)为大,其次是泥、木。俗谚有“木匠让泥水,泥水让石匠,石匠让铁匠”的说法。又有民谚说:“泥水木匠,日头三丈,裁缝篾匠,门外等天亮。”

工匠行业不同,其习俗也各不相同。泥、木、石、铁、瓦工都把鲁班当作自己的祖师。俚语“鲁班门前弄大斧”,意思就是徒子徒孙们不能在祖师面前显威风。诸匠所用的锯、角尺、墨斗、线锤等,相传都为鲁班的门徒所传,其尺寸长度也有自己的规定(一尺相当于一市尺八寸)。

拜师学艺一般多在正月里。拜师要先请一位“搭桥人”,第一次见面要送见面礼。师父经过目测、答问后,认为可以收为徒弟的,才收下礼物,然后择一吉日正式拜师,并签订师徒契约。学徒时限一般为三年,在这期间只供吃食,没有工钱。三年徒满后,转为“半作”,也就是一种半工半徒的角色。“半作”时间一般为四年,这期间可发一半的工钱,仍管吃食。学徒期间,要吃苦耐劳,要殷勤从师,更要学会忍耐。吃饭时,“师傅先吃饭,徒弟先放碗;师傅空手走,徒弟背斧头”。吃菜时,徒弟只能吃身边的菜,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越位——把筷子伸到桌子对面去。要先于师傅吃好,饭碗不能后于师傅放下。徒弟要抢着背工具,平时还要适当帮着师傅干点私人活。学徒不准抽烟,不准喝酒,做工时不准与人交谈。

七年满师后,徒弟就要离开师傅,独立谋生了。在离开师傅之前,要摆“满师酒”。开席前,先跪拜鲁班祖师神位,后拜师傅及师娘。吃完“满师酒”就算正式出师了,才能被同行认可为正式师傅。

有意思的是,寿昌人喜欢在大多数工匠的后面,加上一个“鬼”字,比如石匠鬼、木匠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