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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1日
吃豆腐包去
□ 杨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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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德豆腐包最近成了网红,据说单在杭城,已经开了上百家豆腐包店,生意十分红火。
出小区大门,向左走,有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吃店,店面不大,但干净整洁,是我早餐经常光顾的地方。老板娘四十多岁的样子,人漂亮,态度又好,我们都叫她小惠。说起她家的豆腐包,两个字:好吃。前几天,我刚从外地出差回小城,不禁又想起心心念念的豆腐包来。
嗬,刚到店门口,便发现小店招牌已经焕然一新。新招牌特别显眼,大片红色铺底,白色字体“建德豆腐包”五个字尤为醒目。左上角有一个品牌宣传形象,包子脑袋的卡通人物,头顶大辣椒,脚下也跨着一只辣椒,非常可爱。
小惠见我好奇,一边忙碌着手头的活,一边微笑着向我解释说,这是政府统一设计制作的标牌,红色代表辣椒,白色取自豆腐的白,绿色象征生态宜居的城市。这个可爱的娃,叫“兜福”,与豆腐谐音,寓意福气满满。
小惠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继续说道:这是前几天政府给我们培训时老师介绍的,他们还说,政府定下了目标:打响建德豆腐包的名气,让建德小吃走出建德,将建德豆腐包,乃至建德小吃,做到标准化、产业化、品牌化、连锁化,让大家像熟知沙县小吃、缙云烧饼一样,熟知建德豆腐包。
有人曾说,建德人的清晨是豆腐包唤醒的。早锻炼刚结束的,送孩子上学的,心急火燎开着车赶着去上班的,六点刚过,包子店门口便有众多食客从四面八方赶来,好不热闹,不为别的,就为那让人魂牵梦萦的豆腐包。
说起来,你也许有些不信,其实建德豆腐包的原料异常简单:面粉、豆腐、青葱和辣椒。正是这四种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食材,在厨师的妙手调理下,美味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建德豆腐的独特在于用17℃、有点甜的新安江水做成。配得上用来做馅料的可不是一般的硬豆腐,要用软软的内酯豆腐,嫩得不得了。小惠更是讲究,她用的是纯手工磨制的盐卤豆腐,成本虽有增加,但吃起来味道更纯正,更传统,也更经典。
无辣不欢,这是建德人的普遍口味。建德豆腐包的辣,不是四川人的麻辣,也不是湖南人的怕不辣,而是那种江南水乡人都能接受的,略显内敛、沉稳的辣——鲜辣,它能勾起所有人的激情和食欲,特别能刺激那些老饕们的视觉和味蕾。倘若没有了这一份独特的辣,就会显得平淡,缺少诱惑力。
小惠端出一大盆水灵灵的豆腐,那豆腐切得细碎,上面是一层绿色葱花和鲜红辣椒。淋上热油,和以适当的老抽、食盐、白糖、鸡汁和味精,再添少许榨菜、蒜末,搅拌均匀。白豆腐、绿葱花、红辣椒,色彩鲜艳,秀色可餐,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没有萝卜,更没有肥肉,味美多汁的内馅就是这样做成的。
发酵好了的面团富有韧性。小惠一番揉、擀、搓、捏,一个个豆腐包便上了笼屉。
“出笼喽——”随着小惠的一声吆喝,一笼屉新鲜的豆腐包隆重登场了。刚出笼的豆腐包,外皮晶莹透明,内馅似隐若现。举起筷箸,小心翼翼,甚至有些颤抖地夹起一个来,嘬起小嘴,咬上一口,顿觉满嘴鲜美。
在建德人看来,豆腐包不是被咬下去,也不是被吞下去,而是滑下去,甚至是吸进去的。吃豆腐包要趁热,最好是烫;坐下来,慢慢地尝,细细地品。那些手抓几个包子,一边急着赶路,一边狼吞虎咽的吃法,是绝对无法得其三昧的。
若觉得味道还不够丰富,别急,小店的桌子上准保有陈醋、酱油、豆瓣酱,甚至还有诸如倒笃菜、什锦菜什么的,供你随意添佐。对于特别喜欢吃辣的,小惠早就给他们预备了一大碗剁碎的尚带着清汁的新鲜青辣椒,拿它涂抹在敞口的豆腐包子上,一青一红,简直是天下无双的“绝代双骄(椒)”。
据说,南宋大诗人陆游在严州担任知州,闻说当地豆腐盛名,便微服私访豆腐坊。问店家:豆腐菜常有,以豆腐为食材的点心可有?店老板见来者气度不凡,一身书卷气,知是高人,于是道:“请客官稍候。”不多时,陆游见店主捧上一笼包子。陆夫子一品,大喜过望,遂提笔一挥,题下“严陵第一包”五个字。也许,这就是“建德豆腐包”的最早来历。
嫩得透彻,辣得适当,鲜得欢快,美得炫目,我想,这或许便是建德豆腐包的精髓和灵魂,是真正活色生香的建德味道。
建德有好山,有好水,更是一个适宜诗意栖息、悠闲生活的好去处,让我们一起相约吃建德豆腐包去。其实这里不止有鲜嫩味美的豆腐包,更有独具特色的烤饼、肉圆、麻糍、苞芦馃、油沸馃、炒粉干,这些何尝不是让许多人心向往之的建德特色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