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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3月27日
石鼓门头
(罗村梦忆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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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村的村子中央,有一道小溪,从西到东,穿村而过,人们叫它为“小坑头”。小坑头西边有人家三五,旧为院落,其南邻村道为旧台门,石阶五级,阶石色青且细腻,阶旁石座为左右手,座上各置一个重达三百斤珠纹串边的石鼓。村里上下两个祠堂,均筑台门并无石鼓,而这一处旧院落的台门石阶两边,竟不同寻常地摆设石鼓,因之,村人不知是何年代起,把这里呼之为石鼓门头。
石鼓门头细琢的石鼓和宽阔的石阶,勾述着一个传说。那是吾弟嘉宏少时,曾听入赘于石鼓门头的王汝林老人讲的:
往朝,也不晓得是哪一朝代,罗村有一分支,辗转迁到绍兴,择地而居,耕读传家,很快繁荣昌盛起来。不晓得是第几代后裔,出了一个状元,喜传捷报到罗村,说要回祖籍祭祀,这光宗耀祖的大好事,终因那时的罗村已门祚衰落,无力接待而婉言谢罢。
传说那里的罗氏宗谱上,还记载着罗村“三宝”:拗春枬、石鼓门、石板桥。拗春枬是株黄枬树,长在“乌龟形上”的小岩山上,春天早来,它芽不随春早发,春迟,它却早早抽芽,拗春也。这座小岩山在石鼓门头南侧百米的罗溪坑口,举目即见。石鼓门就是前边所述的石鼓门头。石板桥呢,在石鼓门向西横过去数十步的罗溪,也即小坑头上的独石桥,桥石长丈余,宽四尺,厚一尺,其旁还有两块一尺见方的条石,石两端有碗口大的石穴,是古时设置桥栏之印迹。
据说罗姓人到那里,凡能说出“罗村三宝”者皆视作家人,热情招待,临行时馈赠盘缠。
罗村三宝,指的乃石鼓门头这个院落。徙往绍兴这一支,极有可能是从石鼓门头迁出去的罗氏族人,且知识层面较高,他们迁出了,石鼓门头也就衰落了。宅院历经风雨,坍而复建,复而缩之,到后来,连台门也弃之,只剩石鼓石阶贻于后人。
台门,古时诸侯垒土为台,台上构屋,做瞭望守卫之用,而石鼓,始见于西周,宣王琢石为鼓,以纪其功。台门与石鼓到后来成为公侯贵胄、豪杰富绅显示权威身阶,祖业遗勋的标志物。石鼓门头的石鼓因谁而设,置于何年代?石鼓无言,石阶无语,谱牒已焚,后裔寻梦焉。